豆大的烛火轻轻一颤,缓缓上升,一路出了房门。
秦晁掌灯进来时,胡厘顶着两颗灯泡大的瞌睡眼还没睡,案上乱七八糟,全是医案和药册。
为他诊治半年,胡厘钱没少赚,脾气秉性也被磨得相当出色。
“稀奇啊,爷佳人在怀,竟然舍得从温柔乡里抽身出来。”
秦晁将烛灯随手一放,在旁坐下,开门见山:“黛娘身体可有异样?”
胡厘摸摸鼻子,发出好大一声叹息。
秦晁当即皱眉:“她有事?”
胡厘没绷住,又扑哧笑了。
明黛忽然恢复记忆,气血上涌情绪生乱,脉象也略微乱了些。
所以他搭脉时下意识挑了一下眉,一抬眼,已被秦晁瞧了去。
当着佳人的面,这厮倒是镇定自若,可胡厘还不懂他?
这会儿不是胡厘不想睡,而是凭秦晁的为人,他睡下了也会被踹起来。
果不其然,这厮分明担心的要命,还能硬挺着忍到现在。
胡厘是因这个笑的。
不过,他苦苦等着金主找来,不止因为不想被人从被窝挖起来。
也因为这位郡主的贵体,的确有些抱恙。
“郡主出身尊贵,想来也是自小山参海味,身体底子没的说。”
“可再好的底子,也经不起重击。”
胡厘想了想,试探性的问:“晁爷邂逅郡主时,可知她受过什么伤?”
秦晁眼神一黯,好久才答:“她头受伤不记得事情。后来甚至忘记一大段时间的记忆,知直到今日才记起。此外,还落过几次水,落水时还受着伤。”
胡厘一拍大腿,难怪。
秦晁:“有问题?难道她会再度忘记什么?”
胡厘摊手:“说不准啊。”
秦晁脸色瞬间煞白。
胡厘看的直挑眉,拢拳轻咳一声,不敢再胡闹了。
“爷,冷静些,冷静,没那么严重。”
秦晁听出他刚才话中掺水,眉头皱了起来。
“再拿她玩笑……”
后半句不用说,胡厘已经认怂,连连竖手:“不敢不敢。”
“到底怎么样快说!”
胡厘不敢再打趣,坐姿都端正了。
“爷,我虽得大家捧场挂个神医之名,但能力始终有限,否则不会连你的手都治这么久。”
“我见过不少伤处,刀枪剑棍毒,见血或断骨,唯独这里,难说……”
胡厘指向头颅,露了个无奈的表情。
“郡主曾受伤失忆,要么是遭受重创,要么是深受刺激……”
秦晁觉得这话好像在哪听过。
“我曾带她看过大夫,那大夫也是这样断的。”
那大夫还说,若是前者,只要颅内伤愈,记忆自然就恢复了。
若是后者,倘若令她再受刺激,或许会有反应,但这方法属于铤而走险,后果难料。
“诶——”胡厘伸出手指虚点两下:“这就是我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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