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并未夸大其词,皇后真的病得很重。
在元德帝的印象里,皇后长孙嬅是一个格外注重仪态之人。
倒不是她生来就精擅这些,仅仅是因为,这是皇后该有的样子。
伴着几轻咳,皇后虚弱的音自玉屏后响起。
“是陛下吗……”
元德帝站在玉屏另一侧,与卧床的皇后一屏之隔。
“听闻皇后病重,朕来看看。”
屏风那头静默一瞬,旋即响起皇后一很轻很轻的笑。
“陛下是来探望,还是来问罪的?”
不等元德帝回话,她又兀自笑道:“不对。该知道的,陛下都知道的了。不知道的,陛下也能猜到了,倒也不必专程来问。”
她的语气含着些微妙的调侃:“这么说,陛下还真是来探望臣妾的。”
殿内没有奴人伺候,皇后自己掀了被褥,着单衣,赤脚下床。
元德帝的目光随着那抹纤瘦的影子而动,看着她自玉屏后走出来。
皇后散发未梳,青丝垂于身后,越发衬得她面无血色。
她一步一步来到元德帝面前,弯膝跪下。
“臣妾恳请陛下治罪。”
元德帝垂眼看着她:“朕要治你什么罪?”
皇后像是听了一个有趣的笑话,轻轻笑了两,抬起头来。
“陛下何必装模作样?长孙蕙睚眦必报,从她找回一双女儿,公然威胁长孙家,让臣妾沦为长孙家的弃子开始,臣妾就知道,陛下迟早会来。”
元德帝双手闲闲负在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的长孙皇后。
她说的那些,他并未明确表态有没有这回事。
元德帝就这样凝视他许久。
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从一开始就无法沟通的两个人,这一辈子都难。
良久,只剩他不知是今夜的第几叹息。
“你既已知错,想来也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
“朕……没什么可说的。”
地上的人轻轻颤了一下,撑在地上的一双手渐渐握成拳。
元德帝最后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皇后垂着头,看不到元德帝的人,视线之中,只有他的影子一步一步从视线中抽离。
当影子在视线中只剩一个头时,她似是压抑到了极端,奋力爬起来,对着那道背影嘶吼:“你是没什么可说的,还是不敢说!”
元德帝的脚步定在原地,背对着皇后。
皇后咯咯地笑起来,笑得两眼通红,盈满泪水。
“是我让明黛成为准太子妃,也是我让太子以为明黛在查过去的事情……”
“可我从来没有逼着李元岱去杀明黛!”
“他真的无辜吗?他若无辜,又为何要手书罪己诏,为何要杀人灭口?”
“他想遮掩的,就是他曾经做过的事!”
“李嗣,你凭什么……凭什么为了护住一个李元岱,就要我的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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