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南的小院,日头刚刚升起,已铺满整个小院,爬进门栏窗棂,照亮整方小院。
少女的声音轻柔缓慢,娓娓道来——
“作画大抵与写字的道理差不多,写字时,得先看清字型结构,宽窄大小,再来动笔。以横撇竖提间的笔锋劲力,令字形成风。”
窄袖滚着一圈毛边,略略撩起些,露出一截纤细皓腕。
少女提笔落定,一笔一画写出“秦晁”二字,以作演示。
秦晁单手支着脑袋,眉一挑:“写我名作甚?”
明黛莫名其妙:“我只是演练给你看。”
秦晁嘴角轻掀,另只手抬起,落在自己的名字上点了点。
“没别的字写了?你脑子里只有他?”
明黛见他指着“秦晁”二字,再品他话中深意,便知被他戏弄。
她轻轻抿唇,笔一搁,起身就走:“不教了。”
秦晁见她神态便知她恼了。
明黛起身一瞬,他飞快伸手把人按回来,抓起她的手,忍着笑把笔塞回去。
“好好好,写写写,你想写什么写什么。”
明黛将信将疑的看着他。
秦晁板起脸来:“时辰宝贵,你瞪眼的时间已经又教一段了,认真点。”
明黛失笑:“到底是谁不认真?”
秦晁眼一挑:“对啊,你教的认真,我学的也认真,本就没人不认真。”
像是怕她不信,秦晁放下支头的手,提笔沾墨,口中念念有词。
“先观其形,再来动笔,点横竖撇勾,字成形笔有锋。”
他两三笔写完,“江月”二字侃侃挨着“秦晁”书于纸上。
写完,秦晁也学她一般,像模像样拿过帕子揩手,万事一扔,再度支起头:“如何?”
明黛垂眼看去,没有急着评价。
秦晁的字,勉强算工整,远远谈不上有何风骨。
明黛心尖一动,不动声色的打量秦晁。
这些年,他顶着两重身份,无论哪一重都没机会给他闲暇功夫钻研这些。
然文人雅士世家大族自命清高,最不齿铜臭商贾粗俗白丁。
偏偏多少商贾出身的人家,又挤破脑袋想往文人行列里钻。
读书入仕,光耀门楣。
明黛记得阿公说过,秦晁幼时聪明伶俐,读书很厉害。
当家的秦公对他赞不绝口,也因他更高看三房一眼。
若他父亲没有横死,或者他在秦家风光长大,或许已是个文采斐然的翩翩公子哥。
他缠着她要习画,莫不是想补一补从前的遗憾?
面前大掌一挥,秦晁似笑非笑道:“我的字有这么难看,都将你吓呆了?”
自嘲自弄的笑语,令明黛心中生出一股微妙的难受。
若能得几回,谁不愿做清白高贵之人?
她不想见秦晁捏着这些事打趣自己。
明黛默了一瞬,忽而浅浅露笑,语气俏皮:“你这字呢,卖是卖不出价钱。”
她头一偏,温柔带笑的哄:“可晁爷营生有方,哪似小妇人这般,要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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