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受到威胁的感觉已经开始在他的心头蔓延,这时,他知道,前方才是正菜。
安格朗缓缓地露出一个微笑。
——
搅拌着巨大的坩埚,库嘎斯非常有耐心地观看着里面的气泡,它似乎能够通过气泡的生灭从而判断出这一锅亵渎的液体熬制的是否成功。
库嘎斯——纳垢最受宠的恶魔——正在熬制一锅致命的瘟疫。
它一面用那肥胖的手臂继续搅动,一面不快地嘟囔着:“金罐头的抵抗比我想的还要强”
在熬制瘟疫的间隙,它抬起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战线。它的魔军们正在和一群身着金色盔甲的人类打得有来有回。库嘎斯不喜欢战斗,它认为,播撒慈父荣光的方式有许多种,但战斗绝对不包含在其中。但目前看来,魔军不擅战斗的弱点的确有些致命。
要知道,它们可是差点就能接近受咒之人了。
它犹豫了一会儿:我能离开坩埚吗?这样可能会煮糊,但是他们杀的太快了我不想再去花园一趟找帮手了,好麻烦。
坩埚恶毒地沸腾着,咕嘟咕嘟的声响令库嘎斯焦躁的情绪得到了些许缓解。它几乎是以恋爱一般的目光注视着那绿色的液体,深深地为自己的能力而自豪。
“哼,受咒之人的那个蓝色的儿子什么时候才能过来,库嘎斯为他准备好的汤都派不上用场了.”
在熬制瘟疫的间隙,库嘎斯特意抬起头,对着它的魔军大声嘱咐:“把他们挡在那儿,瘟疫卫队!”
它说了一大堆激励魔心的话,比如杀敌最多者它会让它进入自己的坩埚游一圈之类的。做完这一切,魔军的进攻势头一下子压过了金罐头。库嘎斯满意地点点头。
这样够了吗?这应该够了吧。它如此告诉自己,随后叹了口气。
“不够.”它说。“完全不够。”
这一切都是可以预见到的。它厌恶这么想,可它的确能够预测到未来的走势——雨父罗蒂格斯那个白痴在不久前死了,它能隐约感受到这件事。随后,在亚空间内它试图搜寻这个它不喜欢的兄弟的灵魂,却一无所获。这让库嘎斯莫名的有些恐惧。
怎么会找不到呢?
难不成那白痴真死了?
库嘎斯拒绝接受这件事,同时安慰自己,一定是它的灵魂缩在了不知道哪个位置正在进行重生。它因为太羞愧了所以不想被找到,一定是这样。
不,别安慰自己了,库嘎斯,它就是单纯的死了而已——在物质领域被磨灭了灵魂。
库嘎斯对自己说道,你不能自欺欺人,诚实是慈父教导我们的美德之一。我们应当诚实,是的,我们必须诚实。
它继续搅动坩埚,同时厌烦地看了一眼那正喊打喊杀的金罐头们。闷闷不乐地拍打着自己的头顶的鹿角,那上面的细菌被它拍落,掉在坩埚里继续为这难以形容的一锅瘟疫添砖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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